别再追虚荣指标：挑对人生目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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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虚荣指标的危险： 它们让你自以为努力，其实偏离真正的目的地。创业者常犯的错，也是我们在教育、关系、健康里反复踩的坑。
• 三套辨识框架： 面对要创造改变的目标，用「目标路径」回溯每一步；要展示能力时，用「能力光谱」判断讯号真伪；要表达立场时，用「美德光谱」衡量投入是否匹配。
• 常见误区： 读书数量、朋友数量、熬夜工作时数……这些都只是早期步骤或易被作假的信号，无法代表真正的成果与影响力。
• 行动提示： 找出你被虚荣指标牵着走的场景，问自己：是在炫耀美德、展示能力，还是追求产出？转而聚焦那些真正创造改变的指标。

文章导览

• 为什么虚荣指标会偷走人生
• 认识虚荣指标的共通特征
• 框架一：目标路径（Goal Path）
• 框架二：能力光谱（Ability Spectrum）
• 框架三：美德光谱（Virtue Spectrum）
• 如何远离虚荣指标，回到真实目标

为什么虚荣指标会偷走人生

如果把你的人生重新播放一遍，挑最短路径做到现在的成就，你会震惊自己在歧路上浪费了多少时间。

许多人会说：探索是必要的，你得多尝试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Julian 并不否认探索的价值，但他认为还有另外一半的真相：你可以训练自己在事情发生的当下，就辨认出「我正在做错事」。

这个能力来自创业领域。创业者把错误关注的指标称为「虚荣指标」。例如网站流量看起来很风光，却不如「实际购买人数」来得有意义。

敢于向内审视的人，会把「虚荣指标」这个概念用在个人生活上，检查自己赖以评估成就的指标。这样才能避免不断走错路。

Julian 举了两个例子：

• 教育： 很多成年人把「一年读 50 本书」当作成就。但真正带来回报的，是高效学习与做出有意思的作品。读书当然有用，但重点不在于读多久，而在于它赋予你的能力。
• 关系： 「朋友越多越好」是另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指标。问题是，大多数所谓的朋友只是泛泛之交。真正的朋友，会突然打来电话只是想听你的声音，会在凌晨三点开车送你去急诊。

接下来这篇文章要分享的方法，就是帮你再也不要被虚荣指标牵着走，把有限的年岁用在真正重要的目标上。

认识虚荣指标的共通特征

识破虚荣指标的第一步，是学会辨认。因为一旦陷入其中，你就活在自我安慰的幻觉里。

虚荣指标通常符合三个条件：

1. 它只是最终目标之前的中间步骤。
2. 它比真正的目标容易达成。
3. 它常受到社会鼓励。（大家在社群平台晒每年读书数，总能收割一堆赞，这种外在反馈会强力强化虚荣指标。）

Julian 提供了三套框架，帮你检验正在追的目标有没有价值：

1. 目标路径（The Goal Path）：针对「我想创造改变」的目标。
2. 能力光谱（The Ability Spectrum）：针对「我想让别人看到我的实力」的目标。
3. 美德光谱（The Virtue Spectrum）：针对「我想表明我的价值观」的目标。

框架一：目标路径（Goal Path）

当你的目标是创造或改变某件事时，就需要用目标路径来拆解。例如深化友谊、找到新工作、打造一档有影响力的节目，都属于这类目标。

做法很简单：在纸上画一条线，把达成终极目标所需的步骤依序放上去。

假设终极目标是做出成功的副业项目，路径可能是：

1. 投入的小时数
2. 完成的任务数
3. 关键模块的进度
4. 项目完成度
5. 达成预期成果

又或者，你正在打造一份通讯，目标路径会长这样：

1. 网站访客数量
2. 订阅人数
3. 开信率
4. 完读率
5. 点击率与后续行动

请问上述哪几项是最可能让你误入歧途的虚荣指标？答案很明显：**越靠近开头的步骤越危险。**它们离终极目标最远，太快优化这些指标，会让你看不见真正的瓶颈。如果之后没能顺利转化为订阅、阅读与点击，前面的流量再高也只是徒劳。

唯一应该执着在早期步骤的情况，是它形成了瓶颈、挡住你迈向下一步。否则，请用 80/20 法则处理，做到及格就继续往前走。

Julian 进一步列出了其他常见的目标路径：

• 财富：财物 → 收入 → 净资产
• 创业融资：募资额 → 营收 → 利润
• 职场：员工福利 → 公司文化 → 员工的归属感与成就感
• 业务成长：员工人数 → 营收增长率 → 利润增长率
• 政治：声量 → 选票 → 权力 → 改变 → 新的社会共识
• 健康：健身时数 → 运动耐力 → 自觉的健康状态
• 友情：朋友数量 → 你被邀请参加他们婚礼的比例

把这些路径印在脑海里，随时自问：我是不是卡在某个中间步骤出不来？

时间与资源：永远的虚荣指标

把目标路径图再拿出来看看：

时间 / 资源 → 中间步骤 → 终极目标

时间和资源是整个路径的起点。这意味着它们永远是虚荣指标。

我们常听到有人夸口：「我为了项目熬了一个通宵」、「我花 10 万美元请商业教练」。这些都是最糟的虚荣指标，因为它们只是第一步，完全不能代表产出的品质与数量。

任何人都能往问题砸更多时间和金钱，但要把它们高效转换成真正的成果，需要的是自律与判断。

人生不是「投入了多少小时」的竞赛，而是要你既享受过程，又看见真正的成果。

框架二：能力光谱（Ability Spectrum）

有时候我们的目标不是创造改变，而是向外界宣示某种能力。比如为了证明自己懂商业去念 MBA，或是为了显得有影响力争取 Twitter 认证勾。

这时候就要拿出能力光谱，辨认哪些证明是失真、容易被操弄的。

Julian 举了一个典型的自我介绍：

这些听起来很威风的指标，其实都可能是虚荣指标，因为它们都能被操作。并不是说它们毫无价值，而是你不能仅凭表面就相信它们。

逐一拆解：

Forbes 30 Under 30

• 想传达的讯号： 你在某个产业很有分量。
• 问题： 奖项可以靠游说与关系取得，而且评审看不到全部的候选人，存在逆向选择。
• 更难造假的替代方案： 用数据说话，例如公开你是北美员工评价最高的 CEO，或晒出公司逐月的利润成长，这些都很难被否认。

Harvard MBA

• 想传达的讯号： 你的商业判断力与领导潜力。
• 问题： 取得哈佛 MBA 很难，也确实有一定讯号价值，但它并不能完整代表你的实战能力。昂贵的学位有时只是你有钱、有时间的证明，还容易出现「应试工程」——为了考试题目而训练，不一定能应对现实世界。
• 更难造假的替代方案： 如果你想证明商业能力，不如展示你实际帮助公司提升多少营收，或是你创办的产品有怎样的成长。

100 万 Instagram 粉丝

• 想传达的讯号： 你的影响力与人气。
• 问题： 粉丝可以买、可以是机器人，也可能只是搭上短暂热潮。
• 更难造假的替代方案： 展示你的互动率，以及你让粉丝采取实际行动的能力，这才能证明真正有人在乎你的内容。

能力光谱如何看

能力光谱不像目标路径有明确的步骤，它是一条从「非常容易造假」到「极难造假」的渐进轴。越容易造假的成就，就越偏向虚荣指标。

真正难以造假的成就都有共同点：它们会创造有价值的产出。拿 MBA 或得奖不会直接产出成果，但做出一篇让大众爱不释手的内容、打造一个人人愿意付费的产品，就做到了。

如果你的目标是留下长期影响力、吸引真正有实力的合作伙伴，让作品与实际贡献成为你的证明，而不是证书。

当然，现实里有时你不得不追逐亮眼的头衔，它们是某些行业的门票。如果无法避免，那就换一个角度与它们相处：知道这些指标有限，但不要被它们绑架。

框架三：美德光谱（Virtue Spectrum）

最后一种目标，是想表达某种价值观或立场。美德光谱用来衡量你对美德的投入有多真诚。

以政治议题为例：在 Twitter 上发一条支持或反对某政策的推文，通常影响很有限。反过来，如果你投入时间组织志工、甚至自己参选，影响力就大得多。

你投入的真实行动越多，就越能证明你不是在作秀，而是在乎这件事。

把行为放在美德光谱上，会发现它从低投入到高投入的大致排序：

• 发一条吐槽垃圾遍地的推文 → 标记议员希望他们处理 → （A）成立志工队清理街道，或（B）发动游行让所有议员必须正视并采取行动。
• 在社群上酸别人 → 换成耐心解释、提供资源 → 设计教育活动帮助更多人理解 → 创建真正解决根源问题的计划。

当你选择高投入的行动，就等于把时间、名声、资源都押上，为改变负责。

Julian 举了个例子：很多人会在 Twitter 上推荐值得关注的帐号，名单通常不自觉偏向和自己相似的人。这时旁观者可能会提醒：「可以多推荐不同背景的人吗？」

• 低投入版本： 只是在推文底下吐槽对方偏见，这叫顺手点评。
• 高投入版本： 说明理由、给出具体建议，甚至帮忙整理更多元的帐号清单。

许多习惯低投入行动的人会说：「至少我在提升大家的意识，已经很有用。」的确，意识比没有好。但它永远是最低投入的起点，像是在操场上指着摔倒的小孩让大家看到，而不是扶她起来。如果你有能力进一步行动，为什么不多迈出一步、真正推动改变呢？

更糟的是，长期停留在低投入行动，会让你误以为自己已经尽力。结果是，真正愿意解决问题的人少之又少。

**当你只做低投入的事，外界看到的可能不是你的诚意，而是你想炫耀自己的美德。**被提醒的人会立刻进入防御状态，谁也没得到真正的启发。

如何远离虚荣指标，回到真实目标

回顾你这一周做过的事情，多少沾染了虚荣的成分？你的任务，是别让这些虚荣占据你的主要时间与注意力。

当你为昨天熬了多久夜、推文拿了多少赞感到自豪时，暂停一下，问自己：我是不是在为错误的指标沾沾自喜？

虚荣不仅让你在有能力的人眼中显得不真实，也会极大拖累你的时间。追逐公关与融资数字的公司，往往倒得更快；追粉无数却卖不出 100 件 T 恤的网红，比比皆是。

不要等到事后回顾才恍然大悟，你可以在当下就保持清醒。诀窍就是：当你被某个指标困住时，问自己这三件事：

1. 我是在表达某种价值观吗？ 如果是，就把心力放在真正有影响的行动上；否则你只是用短期的掌声换走长期的改变。
2. 我是在展示能力吗？ 如果是，就用难以造假的产出来证明自己；否则那些聪明人不会被打动，你的作品也难以流传。
3. 我是在追求具体成果吗？ 如果是，就别把精力耗在目标路径最前面的步骤；否则你永远抵达不了终点。

把整篇文章浓缩成一句话，就是：**别盲目继承社会灌输的目标，先替它们做一次现实检查。**社会喜欢鼓励虚荣指标，因为连不努力的人也能得到它们。

每个月腾出时间，检查你正在追逐的指标，确保它们真能把你带向想过的人生。